第51章 臣妾願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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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兩個時辰，全城的人都知道新任皇帝在春塘街和百姓一起祭日了，而且還分發糧油米面糖，但凡聽說了消息的人基本都趕了過來。周圍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了，泠月突然覺得蓮衣當時非要拉自己走也算是很有遠見了，要不到時自己想出都出不來。
……
春塘街上的百姓，一直在往外走，也一直有人想要往裏進，人數一時只見漲不見落。
陸淵一路人馬，也著實辛苦。
有一些已經搬糧油搬地腰酸背痛的人忍不住抱怨了出來……
“皇上，您準備何時回宮啊？再繼續下去，怕是對您身體不好啊。”
“不要這麽說，民以食為天，他們有了天，國才可活，就當朕是自私為了自己的家而作吧。”
話說得擲地有聲，旁邊不少人都聽到了。漸漸陸淵的呼聲也高了起來……
“萬歲萬歲萬萬歲！”
“這個皇上才是一心向百姓的啊，之前那個景……（噓）哦哦不說。皇上萬歲！”
“我劉鐵牛代全家老小感謝皇上恩厚！”
諸如此類……
陸淵對此現象，表面雲淡風輕，心裏已是大喜。上上策啊，看來自己真的坐穩江山比預想的還會更快！
而百姓呢。
憑著大多數的“占便宜沒夠，吃虧難受”原則，很快就把帶來的貨物分了個幹凈。也有少部分幾個沒領到的，陸淵讓人寫了字條並承諾兩日後會送到衙門，憑字條領取，大家才把回宮的路給讓了開。
路上。
“今日可有何異動？”
“回稟皇上，未見異動，請陛下放心！”
“有註意到可疑人物嗎？”
“未見，請陛下放心！”
“你！……回宮吧。”
侍衛莫名其妙，什麽情況？皇上這是在發脾氣嗎？自己難道說錯什麽話了？
不明所以，但還是乖乖跟上。
等浩浩蕩蕩一行人終於落了腳時，婉芷第一個出來迎接。
她比往日淡妝濃抹了些，穿著也是較為艷麗，發髻紮得也僅次於大婚當日的精致了。後宮僅婉芷一人，所以也沒有約束，只要不擅自出宮，想去哪裏都沒人攔著。
只可惜，美人再美，沒人欣賞也是白費了力氣……
“陛下，您回來了！”
“……”陸淵不言聲，仿佛沒有看到婉芷也沒有聽到她在叫自己一樣。
“陛下？”
陸淵依舊選擇無視了婉芷，仿若空氣。
而在這短短八個字的功夫裏，陸淵的背影就已經很小很小了，大步流星婉芷根本追不上，婉芷納悶了，難道她失算了？
旁邊侍衛明白，皇上肯定是心情不好了。他往前走了幾步。
“拜見霓妃娘娘。”
“你是誰？”婉芷被無視，心情自然不會好，惡狠狠地回了那侍衛一句。
“娘娘莫要生氣，陛下許是心情不好，今日回來路上陛下一直是那個樣子。您放在心上，可別氣壞了身子啊。”
“我還不需要你來關心。告訴我，今天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“……是。”
婉芷趾高氣昂的樣子，侍衛算看清楚了，本來他就是好心好意提醒一句，想讓她寬心，這倒好，給自己惹一身腥。
“今日春分，陛下同百姓共祭日。還帶了糧、油、米、面、糖，以表愛民之心。我們起先是……”
“說重點！”
侍衛當然知道娘娘好奇的重點是什麽，雖然他未曾與婉芷有過接觸，她的身世卻是聽過一二的。才幾天過去，就學會主子那副派頭了？
“回稟娘娘，屬下不才，不知何為重點？”
話裏話外讓婉芷挑不出毛病，生氣，也只好忍著了。
“你……！你說清楚，皇上今日都見了誰？兩人做什麽了？有沒有旁的人在？”
“娘娘為何問屬下這些問題？您與陛下一語，不就都知曉了嗎？”
“我讓你說！”
侍衛詭笑一聲，不急不緩地說：“陛下今日確有見過一些可疑的人。”
說完這一句，他還偷偷瞧了婉芷一眼，果然臉色不好看呢。
這一幕讓玩心大起，開始天花亂墜地形容起了祭日的具體內容，也不論真假，解氣就好。
“陛下今日被一女子纏上，久久不能擺脫，只是沒想到最後竟是那女人扔了陛下不顧，這自然是生氣的。也不知是什麽樣的女子，竟有這般妖術！”末了，侍衛還裝出驚恐的樣子，其實，這都是他瞎編的而已。
這不正是婉芷在意的嗎？
一女子……
不能擺脫……
狐媚妖術……
棄陛下不顧！！！
沈泠月啊沈泠月，你之前當真都是裝的吧……
還玩什麽姐妹情深，相互依靠，彼此信任，不過如此！
看著婉芷臉色一會兒一變，侍衛心裏舒解多了，要不是她擺架也不會如此計較了。
“行，你退下吧。”
“是，娘娘。”
婉芷學機靈了，晚膳時也沒有再纏著陸淵一起吃，而是在入睡之前，親手熬了紅棗枸杞甜湯帶到了西六宮。
有了前車之鑒，這些門口的人也不知該不該攔著婉芷，手上一猶豫，輕易就可以鉆過去。
陸淵正坐在桌邊，一手扶膝一手扶額，閉目養神呢……
實在累心，他也懶得擡頭，只是隨口說了兩句。
“你們現在什麽人都敢放進來了？看來是不懂朕的‘任何人不得入內’是何意。”
從婉芷的角度，是能夠看到陸淵閉著眼睛的，她還是繼續往裏走著。
該是陸淵覺得奇怪了，門外沒有通信，這人就這麽走了進來，步伐輕飄，難不成是刺客？這麽想著，陸淵便用最快的速度握住劍柄，用力抽出，直直頂到婉芷的肩頭。
“皇、皇上……”
只見劍尖透過衣裳、刺破皮膚，血順著劍刃，一滴一滴淌到了地上，綻開刺目又詭魅的花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
看清來人是婉芷，陸淵收回了手中的劍，可是面上沒有一絲心疼，依舊冷漠。
婉芷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，把食盒放到了陸淵面前。
“臣妾知道陛下今天一定很累，所以親手熬了這紅棗枸杞甜湯，補血又安神，最適合勞累冬季喝上一碗了。還熱著，要不要嘗一碗？”
“……”放在平時，拒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。可自己才剛剛傷害了這個名義貴妃，如果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也不足合情了。
“那你放在這裏吧，我晚些喝，你回去清理傷口。”
“陛下可是在關心臣妾？”
“算了……你幫朕盛一碗吧。”
“好！”
不得不說，陸淵手段也可稱高明了，如果不是轉移了婉芷的註意力，那個問題可就回答不上來了。
正在陸淵喝著甜湯的時候，婉芷提起了祭日的事情。
“陛下可還想著泠月妹妹？”
“僅此一次。朕說過，不要提起那個人，她已經消失在這世上了。”
“陛下這是自欺欺人！如果妹妹果真消失了為何還會出現在春塘街？！”
轟——
陸淵的腦袋幾乎炸開，他剛剛沒有聽錯吧？婉芷是不是說了……泠月今日來了春塘街？她真的來了？
“陛下又可曾想過，為何妹妹又離開了呢？”
“……說。”
“因為她沈泠月根本就是有男人了！”
說完婉芷就閉起了雙眼，她知道泠月在陸淵心中的分量，如此侮辱她的話，恐怕自己不會好過。不過這樣一來，也就讓他斷了念想了。
等……
誒？
等得太久了，看不見的東西會讓人更加煎熬，她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。
陸淵回到了他之前坐的凳子上，還是和之前同樣的姿勢在沈思，安靜地坐著，什麽都不說。
他……不準備罰我嗎？
婉芷心裏如此想著。
就這樣陰差陽錯，兩人還以為說的是同一個人，都各自往自己的意識裏想了去。
兩人就這麽僵在自己的位置上，直到姬公公來此提醒皇上歇息，才打破沈默。
陸淵又給自己舀了一勺甜湯，仔細品了品。
“嗯，味道不錯，明日霓妃可還願意為朕熬上一碗？”
“啊？”婉芷萬萬沒有想到，陸淵會有如此轉變，奏效是不是太快？效果會不會太好？“啊，好啊好啊！只要陛下想喝，臣妾隨時都願意的！”
“那便好。”
婉芷嬌羞地低下了頭，又接著說：“陛下是婉芷唯一的男人，也是婉芷此生最愛的男人，有哪一個女人不愛自己的男人的？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和陛下分開，那臣妾一定是歷盡千辛萬苦，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回到陛下身邊的。每個女人對愛皆是如此……”
最後一句話就是意有所指了，婉芷也不知道陸淵能不能想到。
“大婚之後朕還未與你合房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不知今日霓妃……”
“臣妾願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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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春塘街上的百姓，一直在往外走，也一直有人想要往裏進，人數一時只見漲不見落。
陸淵一路人馬，也著實辛苦。
有一些已經搬糧油搬地腰酸背痛的人忍不住抱怨了出來……
“皇上，您準備何時回宮啊？再繼續下去，怕是對您身體不好啊。”
“不要這麽說，民以食為天，他們有了天，國才可活，就當朕是自私為了自己的家而作吧。”
話說得擲地有聲，旁邊不少人都聽到了。漸漸陸淵的呼聲也高了起來……
“萬歲萬歲萬萬歲！”
“這個皇上才是一心向百姓的啊，之前那個景……（噓）哦哦不說。皇上萬歲！”
“我劉鐵牛代全家老小感謝皇上恩厚！”
諸如此類……
陸淵對此現象，表面雲淡風輕，心裏已是大喜。上上策啊，看來自己真的坐穩江山比預想的還會更快！
而百姓呢。
憑著大多數的“占便宜沒夠，吃虧難受”原則，很快就把帶來的貨物分了個幹凈。也有少部分幾個沒領到的，陸淵讓人寫了字條並承諾兩日後會送到衙門，憑字條領取，大家才把回宮的路給讓了開。
路上。
“今日可有何異動？”
“回稟皇上，未見異動，請陛下放心！”
“有註意到可疑人物嗎？”
“未見，請陛下放心！”
“你！……回宮吧。”
侍衛莫名其妙，什麽情況？皇上這是在發脾氣嗎？自己難道說錯什麽話了？
不明所以，但還是乖乖跟上。
等浩浩蕩蕩一行人終於落了腳時，婉芷第一個出來迎接。
她比往日淡妝濃抹了些，穿著也是較為艷麗，發髻紮得也僅次於大婚當日的精致了。後宮僅婉芷一人，所以也沒有約束，只要不擅自出宮，想去哪裏都沒人攔著。
只可惜，美人再美，沒人欣賞也是白費了力氣……
“陛下，您回來了！”
“……”陸淵不言聲，仿佛沒有看到婉芷也沒有聽到她在叫自己一樣。
“陛下？”
陸淵依舊選擇無視了婉芷，仿若空氣。
而在這短短八個字的功夫裏，陸淵的背影就已經很小很小了，大步流星婉芷根本追不上，婉芷納悶了，難道她失算了？
旁邊侍衛明白，皇上肯定是心情不好了。他往前走了幾步。
“拜見霓妃娘娘。”
“你是誰？”婉芷被無視，心情自然不會好，惡狠狠地回了那侍衛一句。
“娘娘莫要生氣，陛下許是心情不好，今日回來路上陛下一直是那個樣子。您放在心上，可別氣壞了身子啊。”
“我還不需要你來關心。告訴我，今天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“……是。”
婉芷趾高氣昂的樣子，侍衛算看清楚了，本來他就是好心好意提醒一句，想讓她寬心，這倒好，給自己惹一身腥。
“今日春分，陛下同百姓共祭日。還帶了糧、油、米、面、糖，以表愛民之心。我們起先是……”
“說重點！”
侍衛當然知道娘娘好奇的重點是什麽，雖然他未曾與婉芷有過接觸，她的身世卻是聽過一二的。才幾天過去，就學會主子那副派頭了？
“回稟娘娘，屬下不才，不知何為重點？”
話裏話外讓婉芷挑不出毛病，生氣，也只好忍著了。
“你……！你說清楚，皇上今日都見了誰？兩人做什麽了？有沒有旁的人在？”
“娘娘為何問屬下這些問題？您與陛下一語，不就都知曉了嗎？”
“我讓你說！”
侍衛詭笑一聲，不急不緩地說：“陛下今日確有見過一些可疑的人。”
說完這一句，他還偷偷瞧了婉芷一眼，果然臉色不好看呢。
這一幕讓玩心大起，開始天花亂墜地形容起了祭日的具體內容，也不論真假，解氣就好。
“陛下今日被一女子纏上，久久不能擺脫，只是沒想到最後竟是那女人扔了陛下不顧，這自然是生氣的。也不知是什麽樣的女子，竟有這般妖術！”末了，侍衛還裝出驚恐的樣子，其實，這都是他瞎編的而已。
這不正是婉芷在意的嗎？
一女子……
不能擺脫……
狐媚妖術……
棄陛下不顧！！！
沈泠月啊沈泠月，你之前當真都是裝的吧……
還玩什麽姐妹情深，相互依靠，彼此信任，不過如此！
看著婉芷臉色一會兒一變，侍衛心裏舒解多了，要不是她擺架也不會如此計較了。
“行，你退下吧。”
“是，娘娘。”
婉芷學機靈了，晚膳時也沒有再纏著陸淵一起吃，而是在入睡之前，親手熬了紅棗枸杞甜湯帶到了西六宮。
有了前車之鑒，這些門口的人也不知該不該攔著婉芷，手上一猶豫，輕易就可以鉆過去。
陸淵正坐在桌邊，一手扶膝一手扶額，閉目養神呢……
實在累心，他也懶得擡頭，只是隨口說了兩句。
“你們現在什麽人都敢放進來了？看來是不懂朕的‘任何人不得入內’是何意。”
從婉芷的角度，是能夠看到陸淵閉著眼睛的，她還是繼續往裏走著。
該是陸淵覺得奇怪了，門外沒有通信，這人就這麽走了進來，步伐輕飄，難不成是刺客？這麽想著，陸淵便用最快的速度握住劍柄，用力抽出，直直頂到婉芷的肩頭。
“皇、皇上……”
只見劍尖透過衣裳、刺破皮膚，血順著劍刃，一滴一滴淌到了地上，綻開刺目又詭魅的花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
看清來人是婉芷，陸淵收回了手中的劍，可是面上沒有一絲心疼，依舊冷漠。
婉芷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，把食盒放到了陸淵面前。
“臣妾知道陛下今天一定很累，所以親手熬了這紅棗枸杞甜湯，補血又安神，最適合勞累冬季喝上一碗了。還熱著，要不要嘗一碗？”
“……”放在平時，拒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。可自己才剛剛傷害了這個名義貴妃，如果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也不足合情了。
“那你放在這裏吧，我晚些喝，你回去清理傷口。”
“陛下可是在關心臣妾？”
“算了……你幫朕盛一碗吧。”
“好！”
不得不說，陸淵手段也可稱高明了，如果不是轉移了婉芷的註意力，那個問題可就回答不上來了。
正在陸淵喝著甜湯的時候，婉芷提起了祭日的事情。
“陛下可還想著泠月妹妹？”
“僅此一次。朕說過，不要提起那個人，她已經消失在這世上了。”
“陛下這是自欺欺人！如果妹妹果真消失了為何還會出現在春塘街？！”
轟——
陸淵的腦袋幾乎炸開，他剛剛沒有聽錯吧？婉芷是不是說了……泠月今日來了春塘街？她真的來了？
“陛下又可曾想過，為何妹妹又離開了呢？”
“……說。”
“因為她沈泠月根本就是有男人了！”
說完婉芷就閉起了雙眼，她知道泠月在陸淵心中的分量，如此侮辱她的話，恐怕自己不會好過。不過這樣一來，也就讓他斷了念想了。
等……
誒？
等得太久了，看不見的東西會讓人更加煎熬，她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。
陸淵回到了他之前坐的凳子上，還是和之前同樣的姿勢在沈思，安靜地坐著，什麽都不說。
他……不準備罰我嗎？
婉芷心裏如此想著。
就這樣陰差陽錯，兩人還以為說的是同一個人，都各自往自己的意識裏想了去。
兩人就這麽僵在自己的位置上，直到姬公公來此提醒皇上歇息，才打破沈默。
陸淵又給自己舀了一勺甜湯，仔細品了品。
“嗯，味道不錯，明日霓妃可還願意為朕熬上一碗？”
“啊？”婉芷萬萬沒有想到，陸淵會有如此轉變，奏效是不是太快？效果會不會太好？“啊，好啊好啊！只要陛下想喝，臣妾隨時都願意的！”
“那便好。”
婉芷嬌羞地低下了頭，又接著說：“陛下是婉芷唯一的男人，也是婉芷此生最愛的男人，有哪一個女人不愛自己的男人的？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和陛下分開，那臣妾一定是歷盡千辛萬苦，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回到陛下身邊的。每個女人對愛皆是如此……”
最後一句話就是意有所指了，婉芷也不知道陸淵能不能想到。
“大婚之後朕還未與你合房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不知今日霓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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